金鐘罩、鐵布衫是流傳已久的神奇武術,神奇之處在於發功時不疼不痛、刀槍不入。當代人遭受的攻擊,卻非肉體的暴力攻擊,而大都是語言的暴力攻擊。當代人不需要金鐘罩、鐵布杉來抵當肉體的暴力攻擊,可是卻急迫的需要一種智慧、技術,用來抵擋從小到老備受困擾的語言暴力。勤練金剛不壞大手印,在人際間有如狼入羊群,挨罵不痛、對罵不氣,常保快樂、舒暢的心情。大手印,不是密宗專有。大手印是指:特定手勢與知識,以及特定身心狀態的連結;然後操作手勢,來改變身心狀態的一種制約學習技術。

 

面具:角色的扮演、固化與內化

  初入職場者,感受最強烈的可能就是「面具」。一日又一日的發現:怎麼每個人都很虛偽、每個人都戴著面具,而且面對不同的人就換不同的面具,正所謂「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」。最嚴重的就是「人前人後」,冷眼看著同事人前說一番話,人後又說另一番話,虛偽得令人作嘔。總是感嘆,為什麼作人就得如此的虛偽,人與人之間可不可以不要戴面具、可不可以真誠的相處。但是,三個月到半年之後,卻又發現自己,也戴了一個又一個的面具。撕下一個面具,卻發現底下有別的面具,人前人後那個人──就是自己。但是,自己又會告訴自己:不虛偽行嗎?有些人用「為五斗米折腰」來勸服自己,有些人一直困守在虛偽與真誠的雙趨衝突之中。

  人們總是拿「面具」來對立於「本我」或「真我」,問題是人與人相處時,卻不得不戴面具,而且一定要戴面具。因為面具之相對於真我,是一種選擇性的自我展露,是相對於二個人際關聯的特定角色行為標準。一個人不戴面具,就如同沒穿衣服出門,不是傷害了自己就是傷害了別人。事實是除了獨處且不思不想時,才沒戴面具;只要起心動念、只要面前有他人、只要腦海有別人,立刻就會自動戴上該戴或習慣戴的面具。試問:誰敢真誠地告訴老婆「結婚十年,我已經不像當年那麼愛你了!」「方才,遇到某位女孩,講話的時候,不曉得為什麼,心一直呯呯亂跳,回了家滿腦子還一直想她。可是,老婆,我沒幹嘛!也沒想幹嘛!我只是真誠的告訴妳,我內心的感受罷了!」試問:誰敢在職場上,真誠的告訴某同事「其實,我很討厭你!」「其實,我只要聽到你的聲音,就想吐。」「其實,我喜歡你很久了!」...等。在人際互動的日常生活中,有不同的角色扮演、權力位階、情愛關連,誰敢用「真我」來面對身邊每一個人呢?把「真我」=「真誠」,把「面具」=「虛偽」,根本就是妄想。因為戴了面具,相對的角色之間才有潤滑的空間,人與人的關係才有可能連繫。

  真我,就像太陽般燃燒中的火球,窮盡一生之力,也沒人探索到自己的真我(本我)到底是什麼?愈是聰明的人,真我愈是無定形、無定相、無定體、無定法,愈有智慧的人,真我愈是無法無天、愈是無法捉摸、愈是令人費解、愈是千奇百怪、愈是荒誕離奇、愈是叛經離道、愈是不倫不類、愈是善惡難分、愈是真假難辨、愈是對錯難解...;真我所思所想的一切,大都是不能說出口的,說了出口─形象、規矩...;一切就都沒了。人之所以為人的美妙之處,就在於飛天鑽地,光怪陸離的真我是如此玄奇,而這般玄奇美妙的真我,豢養著人類的智慧與生命,所以人類成為萬物主宰,而不自困於一身的臭皮囊。

  真我,沒人觸摸過真我。人類真的是金手指的國王,觸手之處盡皆成金,落眼之處盡皆著相。從小到大,我們看的、摸的、想的、操作的...都是面具,各個不同的面具。面具猶如因緣所生的法身(分身),而相對於真我之本尊。真我是「能思之我」,面具是「所思之我」。自觀-自我觀照,其實就是:真我觀照面具我,而非靈魂出竅來觀看自己。自我了解,一直被誤植於-了解真我,所以現代心理學在自我了解與成長的努力,一直停留在純知識,而無法運用到日常生活之中。自我所要了解的,是自己的每一個面具、法身、因緣所生之法。我,碰不到自己的本尊,別人更不曾看過我的本尊,沒有任何人看到過其它人的本尊。不管兩人是什麼關係,看到的永遠是對方的某個法身(某個面具)。甚至,沒有人看過別人所有的法身!用心去檢視自己的每一個面具、因緣及法,用心去轉法輪、去檢視每一個面具間的轉換,是否那麼恰如其分地合乎因緣之法,這就是自我了解、成長與實現。只要有別人存在,人就一定會戴上面具。任何時刻看到的對方,都是對方的面具我,而非真我。所以,人和人,其實並無所謂的「人際關係」而是「面具際關係」。其即,人和人沒有關係,有關係的是彼此的面具。

     ~~摘錄自 林昆輝老師的新作:生命教育-哲學,教案與班級經營技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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