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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幅大紅窗紗,把三面臨路的霓虹萬國旗和夜色,整齊的折疊,束成12方烏黑木窗檯上的靜物。12盞煤油老燈,素著鵝黃的臉蛋,從天花板側著身子,聆聽鶑燕嬌啼的上海小調,留在老留聲機和30年代的舊時光中—婷婷玉立的人,在綠園道上「新月梧桐」用餐,捧著普洱,啜著冰涼綠豆糕,牙縫、舌尖和喉頭,挑著剔著黃悶肥鴨和玉蘭東坡肉的滋味。眼睛著啾著對街「7個窄門咖啡」,心裡卻挪到「上海新樂園」金紅長紗裹著甘燒魚頭的流金歲月。回了神,從酒釀湯圓裡,用長筷挑著桂花閒聊……。

    日子,難得悠閒,卻也只是一頓飯又是一頓飯。可是玉蘭東坡肉的醬色美不美?亮不亮?香不香?可否入口即化?就得講究得清楚。雖然是幾口飯,身邊的人,出不出色?有不有趣?雅不雅?耐不耐看、耐不耐咀嚼?眞的非講究不可。

    只是大部分的日子,也沒得啥光景可以講究,湊和湊和喊個開動就吃飽了!一個人,淨挑白飯乾嚼,或者挾幾口菜就算吃完了!每天在不同的城市,吃著入口哽咽的便當,倒是日常便飯。早上高談自殺防治,下午闊言憂鬱症的治療,晚上諄諄解說父母如何生不生氣,夾在中間和二頭的啥撈子餐飲水飯,就都不知所云了!歲月勞頓、時光悾憁,日子湊和在飛機、火車、高鐵、阿囉哈、市公車、計程車和自家車子之間。滿腦子經國濟世,滿肚子理論技術,兩隻腳ㄚ子卻像跳完火炎之舞後脫下的襪子……。

    不知道是不是瘋了!或者只是不切實際的迂腐?自忖,自以為是吧!吃個飯,理他啥撈子新月、新樂園?管他台中美術館綠園道上沒有梧桐?出了餐館生鐵雕花大門,也沒帶走啥個流金或歲月?只是一家家餐廳咖啡館,只是問路上國一再以百里時速趕返高雄。只不過停在路肩做體操、深呼吸,仰頭看到滿月,回頭看到車子裡沉睡的人和焦急的眼眸,上車「好!有精神了,再開一站換人開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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