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福魔法師

兒童少年與青少年自殺防治的省思

文/林昆輝

兒童（國小生）、少年（國中生）與青少年（高中生）自殺，或有遭遇重大創傷事件之特例，但大多數的創傷事件都是細緻輕微的事件。其與成人自殺案件最大的差別，在於成人是為了無法解決的重大創傷事件而自殺，兒少與青少年是為了可以解決的輕微創傷事件而自殺。成人把重大事件的挫敗，視之為創傷事件。

　　兒少與青少年則把輕微事件的挫敗，當成創傷事件。所以，兒少與青少年自殺防治的第一個要項就是──不要以為孩子或家裡，沒發生什麼大事或大衝突事件，所以孩子不可能……。抱歉！大人為大事自殺，小孩為小事自殺。
　　兒少與青少年自殺防治的最大疑惑就是：孩子為什麼要為小事自殺呢？
第一個原因：是孩子還小，能力還不足以解決其生涯發展歷程中，遭遇的諸種問題。
第二個原因：是家庭與學校教育的內容，並未提供相關生活能力的訓練，所以孩子沒有足夠的能力來幫助自己。
第三個原因：是孩子幫不了自己時，不知道或不願意找他人幫忙。孩子願意自助，努力幫助自己，可是卻不願意求助。少數的孩子，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求助的時機，只是困在事件裡，愈是努力陷得愈深，愈把自己逼入絕境。大多數的孩子，知道該求助，卻扯不下臉來求助，認為丟臉。
第四個原因：是孩子願意求助，可是求助無門。第一個狀況是：不知道找誰求助，第二狀況是求助的門已被封閉。因為求助的歷程是差辱的，求助的結果是挫敗的，求助的後效是被處罰的。關門的人是父母和師長。
第五個原因是：求助無門之後，或是蠻幹或是擺爛。因為第一個求助管道：家庭，關門的人是父母。更因為第二個求助管道：學校，關門的人是老師。所以，孩子不是用錯誤或無效的方法硬拼，就是放棄而擺爛：坐視事態的發展愈趨嚴重。
第六個原因：是孩子從大眾傳播媒體中，從自己的生活經驗中，從文化所提供的生活材料中，建構了自殺方程式──當我用盡一切努力，還是無法解決問題時，我只有一死了之。只有死，才能解決問題。死了，一切都沒了。死了，就一了百了。死了，對方還能怎麼辦呢？死了，我就不必被處罰了。因為孩子心中已建構自殺方程式，所以任何大小事無法解決時，投入的心力愈多，愈符合自殺方程式的要件，自殺的危機就愈嚴重。
第七個原因：是自殺意念萌生後，言語、神情與行為丕變，日常生活失序，常規的服從性變低，偏差行為一步步地釋放出來。孩子開始面對來自父母、師長與同儕的譴責與壓力，面對自己不知從何解釋與調適的外顯行為。是無法解釋與調適，外界譴責與壓力就愈大，內心的痛苦與壓力就愈大。內心的痛苦與壓力愈大，沒人了解、沒人同情、沒人相信、沒人援助的心情就愈放肆。情緒就愈容易失控，而出現情緒障礙、學業障礙，親子關係與手足關係惡化，同儕關係與師生關係惡化。孩子開始無法上課、上學，無法接受老師、同學、家人和自己。父母和師長沒有能力辯識這種危機，所以衝突就日益嚴重。日益嚴重的內外壓力與衝突，就把自殺意念轉化出自殺動機。
第八個原因：是在自殺意念萌生自殺動機後，通常會出現許多行為徵兆。這些徵兆其實都是求救訊號，這些訊號如果被視而不見、聽而不聞、或孩子最後一次求助而無效之後，某個或大或小的撞針事件（通常是小事），就啟動了自殺行為。通常父母及老師都不知也不懂這些訊號，導致孩子坐視孤立無援、無人理睬的自己，而抉擇了死亡。
第九個原因：是孩子從大眾傳播媒體中，以及同儕的交流中，知道如何自殺的方法。錯誤知識的傳播，造成了當代兒童嚴重的生命危機。
第十個原因：是孩子自殺未遂之後，沒有獲得適當的治療，錯誤的親子溝通模式，造就了二次、三次……自殺至死的危機。
　　因此，兒少與青少年自殺案件的崛起與日愈增多，至少有以上10個原因。從這10個原因分析起來，兒少與青少年自殺案件皆非「個案」，而是結構性的問題，亦即是必然會發生的問題。10個問題代表自殺防治的10個要項，10個要項的解除，橫跨了家庭生命教育（對父母與子女）、學校生命教育（對老師與學生）、機構生命教育（對管理階層與被管理階層）、社會生命教育（對媒體與觀眾）……等四個領域。如果這四個領域的生命教育都完成了，台灣之子就不會面對這些必然的生命危機。
　　問題是誰來整合國家的資源，有組織有系統的針對這10個問題，擬訂改革策略與方案，編派預算與人事，排列行事曆和完成日期呢？如果沒有的話，個別問題的解決，根本於事無補。當然只有國家自殺防治中心，才能完成這個任務，就讓全民寄予厚望吧！
　　根本問題的解決需要時間，我們不得不以救急為先遣要務，所以就誕生了「天使專線0800555911台灣兒童與少年自殺防治專線」。這一條專為國小與國中生設立的免費電話協談專線，每天下午四點至晚上十點，提供全國兒童與少年，全年無休的專業服務。天使專線每學期都發函兩次，邀請全國各縣市教育局轉文至各國中小學，協助天使專線的宣導，並印製貼紙和宣傳單張，免費提供全國各國中小學索取。
天使專線呼籲全台灣的孩子們，不管發生什麼事？有什麼想法？大事小事、好事壞事，有心無心、善意惡意；別人逼的、不小心的、不得不的、一定要的；都請撥打天使專線──0800555911。不管孩子出現任何心思意念、任何行為困擾、任何不平不義、任何不知不了、任何哀傷苦悶、任何氣憤惱；都請撥打天使專線──0800555911。
　　懇請協助宣導天使專線，您就是在執行兒童與少年的自殺防治工程，這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為自己的孩子以及台灣人的孩子做的好事。您想多做一些事，那就請天下的父母們打開孩子的求助之門，告訴孩子當他遇到任何難題時，您一定會全力幫他而不會責備他。其它的事，能做多少做多少吧！其實，就算10個問題不能全部一起解決，就算只能治標不能治本，我們還是會全力以付的。總不能，眼睜睜的看著孩子，一個個出事吧！沒人可以忍心如此的，不是嗎？

小六男童體臭被嘲笑跳樓案的憂思

文/林昆輝

　　95年2月24日報載：南投市某國小六年級男生，意外摔斷手後，因為打著石膏洗澡不便，身體發出異味。忍受不了同學「臭死了」、「好臭」…的揶揄與冷潮，下課時爬上二樓欄杆要自殺，同學喊叫置之不理，才被師生合力拉下。
　　根據報載，這是上個學期的事了。閱了報心裡頭最關心的是：接下來呢？現在呢？報上標題是：「傷了自尊心」，是啊！傷了自尊心如果是原因（條件刺激），結果（條件反應）為什麼會是「自殺行為」呢？二者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又少了什麼事（中置變項），才會出現這樣子的因果關聯呢？
　　孩子一定知道自助嗎？孩子有想辦法清潔身體或勤換衣物嗎？在被嘲笑之前或被嘲笑之後，孩子是否覺得手臂打石膏，洗澡不太方便，就隨便洗洗？被人嘲笑後又不能自我檢討，仍以手臂受傷不便為因，來怪罪同學的無禮與無理，才心生自殺的動機。或者孩子一開始就為了洗澡困難，洗不乾淨，而自覺難過。同學又再三恥笑，更加深他的痛苦。因為他已用盡所有方法，卻還是洗不乾淨，卻還是有味道，卻還被同學笑，所以發生了自殺動機。當然，我們一定認為，孩子努力「自助」，因為「自助無效」才滋生了自殺動機。
　　問題是，這個歷程中，為什麼沒出現「求助」呢？為什麼沒出現「助人」者呢？孩子第一個求助管道是「父母」，第二個求助管道是「老師或同學」。為什麼這個孩子無力自助，無力解除自己困局，卻未向身邊二個求助管道求助？是不敢求助？不願求助呢？還是求助無門呢？不敢求助，是因為人格特質的缺憾（如懦弱、害羞、自尊心強、青春期…），還是不良的親子或師生互動經驗呢？不願求助，是因為預期得不到幫助？預期二次受辱或受罰嗎？求助無門，是因為二個求助管道早已封閉呢？還是他根本不知道可以向這二個管道求助呢？這個問題令人憂慮「台灣人的孩子，懂得自助，懂得才助嗎？」尤其是「我們的孩子，有能力自助，有能力求助嗎？」這個個案沒有求助，別的孩子呢？
　　所以，真正的問題是，當代台灣的家庭教育與學校教育中，有沒有教國小國中學生，如何自助？如何求助呢？尤其是求助的第一、二管道若是關閉了，第三個求助管道在那裡呢？學校的老師，是否該定期檢查孩子第一、第二求助管道是否通暢？是否該訓練孩子擁有自助與求助的能力？是否該主動為孩子建構第三個求助管道呢？
　　另一個令人憂慮的問題是：助人者呢？班上同學都會笑他或不理他，沒有人懂得如何幫助他？或協助他向師長求助嗎？班級導師 和科任 老師，都沒人聞到味道？沒人知道班上出現這件「大事」或「小事」嗎？家長呢？報載「父母皆為勞工階級，母親還輪夜班」，所以家長不知情、不叮嚀他、不幫助他，統統都有理由嗎？報載「父母想協助他，男童卻總是婉拒」，這事可以「婉拒」嗎？婉拒就算了嗎？這個問題令人憂慮「台灣人的父母與師長懂得幫助孩子嗎？」尤其是「父母、師長與孩子，有能力「覺察別人的困境？或回應別人的求助有能力助人嗎？」如果沒有，該透過那些管道來訓練這三種人呢？如果可能，如何幫他們啟動呢？如果有訓練的管道，如何把這些能力列入訓練課程呢？
　　最令人憂慮的問題是：第三求助管道在那裡？第一、二求助管道都是面對面的模式，第三求助管道以非面對面著名方式為最佳。第一、二求助管道都有時間與空間的問題，第三求助管道以超越時空限制方式為最佳。第一、二求助管道，都受限既定的人際關係，第三求助管道以陌生關係為最佳。社團法人中華民國自殺防治協會，提供全國兒童與少年第三求助管導「天使專線080-555-911台灣囝仔快樂專線」。每天下午4點至晚上10點，為全國兒少開設，免費的、全年無休的電話協談服務。並協助全國各國中、小學，為孩子建構第三求助管道，歡迎各縣市教育局或全國各國中小學洽詢：
行政專線：07-3850381
Email:spa073850381@gmail.com
地址：高雄市三民區水源路18號7樓之1

附件三

任何心思意念   任何行為困擾

任何不平不義   任何不知不了

任何哀傷苦悶   任何氣憤怒惱

都請撥打天使專線0800-555-911

因為我們盡全力

尊重兒童的每一個行為

接受少年的每一種情緒

激勵孩子優雅的意念與品味

因為我們用真心

聆聽您的聲音而不打斷您的言語

接納您的心意而不批評您的想法

肯定您的改變而不懷疑您的真情

不管發生什麼事．有什麼想法

大事小事．好事壞事．有心無心．善意惡意

別人逼的．不小心的．不得不的．一定要的

我是您的守護天使（每天下午四點～十點）

這是您的專線0800-555-911天使專線

社團法人中華民國自殺防治協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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