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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期
天使琴聲

  『今天我美嗎?』似乎還少了點什麼是嗎?每個人都喜愛美的人、事、物。我想要追求美的人、事、、物當然也不再話下。將鏡子擺在電腦案桌己有半小時了,也就是說光調整自己的嘴型就己花了半小時,約每一分鐘會將鏡子轉向自己,看看自己又不成人型的臉,有點好笑、有點呆、有點氣、有點笨、有太大點的不满意。真的,真的,原來這才是平日我們端給別人看的臉呀!真的很抱歉,雖說雙手敲打著鍵盤,眼睛還是不時的注視著鏡中的我,現在是什麼樣子,是平常認識的那個我的她,還是早己不是我的那個她。調著,調著,臉因此而僵硬了,起初自認的比較[美],經過了幾番折騰後竟然美不起來了。算了,心得先不要打了,為了更美、比較美,比昨天更美,我應該去敷敷臉、泡泡熱水澡、跟孩子玩玩、與老公撒撒嬌才對,就這麼辦好了,想想己經有三個晚上沒有與家人一起看電視了,但是如果一起看電視那我的心得一定無法如期交,今晚一定連三個小時都睡不到,幾番思量,決定跟家人玩個可以讓自己美、先生美、孩子美、家庭美,我的心得與睡眠又可兼顧的『美遊戲』。

   遊戲很簡單,我拿出了數位相機,用最謙卑的態度請老公教我使用數位相機,因為平常在家,只要先生在,我就會主動變成一個只會打掃工作的灰姑娘。先生不厭其煩的教授我數位相機的使用方法,後來,小兒子加入,大兒子加入,我們一同玩起了變臉遊戲。孩子的臉真的是千變萬化、天真無邪可愛,僅管show出的是鬼臉一個,但看起來仍然如此的美。而我呢?看看自己的表情,哎!真的是教人不知所措,難怪電視上的老公常常會提醒她的老婆沒化妝『不要出來嚇人』。對了!對了!轉身看看自己的表情吧!實在沒話說的『傷眼力』!怎辦,不知!請老師看著辦好了,調整了一晚的表情、手酸臉抽筋,不然來點肢體美吧!說到這點,我就想到每天下午的熱舞,不知是心理作崇,還是那個不願承認自己笨拙的我的法身怕人見笑,在那個時段總是特別的害怕,當手勢指向我的同時,突然有點不知所措的手忙腳亂。但是……我己經跟我的不擅跳舞且無節奏的法身談妥了,『那個法身』願意盡力而為,全力以赴。因為,我在心靈SPA學到了肩舞,學到了肢體動作大有大的美,作小有小的美。動、靜、柔、剛、大、小、強、弱,若能恰到好處化於肢體展現一定相當的美。如果『愛』可以改變,那應該還有救吧!

  『愛』是什麼?老師的開場白,馬上讓我陷入詞海飄浮著,相信、包容、互諒、相欠債……掙扎了許久,拿出『自然的事』做為在我生命中,在當下給『愛』對我來說是什麼,我找了這樣一個詞來用。『愛』的範圍很廣,並非只是兩性之間的愛。從小到大,我在充滿愛的家庭長大:『母親的愛』慈而嚴肅,她的愛在小時那段記憶是冷漠的,在我小時(小學一年級)因父母分居兩地,所以母親獨立扶養我們四千金,也許是因為這原因,在母親的清秀臉龐,找不到一絲笑容,我想那時的她一定天天想著不快樂的念頭,以致於她清秀的臉美不起來,四千金不再是四千金,變成四不像,每天跟著母親到成衣廠去打小小零工,我們也不美了,回到家當然也不會美,於是五女子共處一間小小的不美的小房間,吃著不美的菜飯,等著不美的睡覺時間到來,實在是因那時還沒有錢買電視,只能五人相互看,越看越討厭。

  『父親的愛』讓我總是洋溢著,「他」就是我的爸爸,那種天下唯一,只有我家有,你家沒有的驕傲表情,那時我六歲。至此,過了十七年。才再有父親的記憶,那中間的十七年,沒有恨、沒有怨、沒有、什麼都沒有。姐妹之間的『愛』,在那時早被我無情的摧毀光,我排行老二,是家中的『魔』,我要兩個妹妹每天負責拖地、洗碗,那時她們一個6歲一個5歲,而大姐要負責洗衣服、整理家裏,我是監督者,什麼都不用做,如果她們做不好的、沒做到的,我一定是『皮帶』侍候,想想我是多麼的殘暴呀!實在太令人不可置信。後來大妹給了住高雄的親阿姨當女兒,而用皮帶打她們的事件,也時常被她們拿出來消遣我(還好日子久了,可能都忘了)。我不知那時的我為何要打姐姐妹妹們,是『愛』嗎?那這種愛也未免太可怕了,若不是『愛』,那又為什麼?

  我還沒有答案。不過現在四千金真的是『四千金』了,各自有各自的家庭,四人常聚會(南北跑)。我從不知道愛如果不是很自然的事,那到底愛是怎麼一回事,我十五歲認識我現在的先生,長跑八年結婚,至今十八年有餘,先生常自樂說:『你看,到目前為止,你的人生有一半以上是被我掌握』,還好他沒有說是被他掌控。結婚後的種種問題才有如排山倒海、接腫而來。『愛』真得變成不再是只有兩個人的事,而是一家子的事,大事、小事、有事、無事、總是有人喜歡惹事,有人愛管閒事、有人不作家事、有人無所適事、結果……全部變成我的事。天呀!當底關我什麼事?

  談談我對我父親的愛吧!每提起他,總是令我紅了眼眶,他那憂心如焚的雙眼,泛著一絲淚光,無助的神情,到現在仍使我無法去面對談及到他「我的爸爸」,如果愛不是自然的,那我不知要用什麼藉口,來解釋他離棄我們十七年而我們仍這麼愛他。在我六歲時出了一場車禍,我印象中的爸爸帶我到診所去縫了八針,那時應該沒有麻醉藥吧!因為每當下針那瞬間,我就慘叫,同時就可以聽到爸爸在旁大駡醫生(台語發音)『叫你小力一點你是不會,別人的子死不了是嗎?』我知道,那是父親對子女的愛,最最俗而真的愛。

  二十八年後,父親躺在病床上,我無法像他保護我、愛我,那樣的保護他、愛他。我放他任由無情的放射線、化學藥劑、大大、小小針筒在身上進出,我知道父親是愛我的,只要我說的話他一定聽,我也愛他,但是我很無力、我很無知、我佷無能,我的愛沒辦法讓父親美起來,他的愛變成我的負擔,每每北上探望他時,他總是露出期待與新希望的眼神,我..是否己為他找到新藥方了,他的眼神每每由希望..到失望..最後到絶望。我的心很痛很痛,我不知臨死前的痛苦掙扎與內心的害怕是如何,我只能一味的責怪自己,給父親的愛這麼沒能力,這麼沒辦法,而他對我的愛,足足撐了六個月,這六個月來水、食無法進入體入,父親總是呻吟著,好餓好渴,在夜裏照顧他時,常常可聽到爸爸自言自語的在說:『魚煎好了嗎?』要不然就是比一堆手勢,當你問他在做什麼?他還會很生氣的說,『在吃飯!別吵!』好一陣子我幾乎以遊覽車為床,晚上5.6點搭車北上,早上4.5點再搭回來,很累但是為了『愛』,雖然台北還有姐妹和媽媽,但爸爸要我,我就要二十四小時待命。某日一早,手機響,一看顯示來電『爸爸找哦』!連忙接起,從爸爸生病二年半來,我都是在恐懼中度過,只要手機響、家用電話響、只要是來電顯示為台北的,我就像是怕觸電般的自動退一步。那種日子不好過,但再想想爸爸的日子,我怎麼可以自私的想要自己好過。接起電話,爸爸說:「雅芬!我快死了!護士……針,…要害我…你…」因為爸爸己經不止一次的這樣,說有人要害他之類的話,打了電話問問在陪他的妹妹,知一切還好,況且我才剛抵達高雄,再怎麼說也要讓我這兩天課上完再回去呀!我這麼向妹妹交待與安撫,否則只要是爸爸吵著要我,不到,那在台北的我的家人可就慘了。但…是真的,爸爸對我的愛是真的.我從沒那麼堅信過直到……現在(那個淚流滿面,己經大哭一場的我的法身己經離去三小時、小睡片刻,又回來了。)

   老師要我們『美』,要我們去感受『愛』,現在的我的法身卻顯得『美中不足、愛用不夠』,思及師所授之課、言之理,再度讓那個『愛哭的我』的法身……跑出…不!不!不!就此打住,我現在要與那個一直認為『美中不足、愛用不夠的我』的法身對話,你跑出來做什麼?回去!回去!但是……擋不住呀!就是愛跟,「那請不要吵到我們,在一旁看著、守著就好」。學生法身說:「老師講得很有道理、每一個當下,是每一個過去、這一個當下、決定了下一個當下的未來」當女兒法身面具的我說:『但我很不孝,我在父親發出求救信號,卻認為那是在找我的楂,我兩年半來奔波於兩造之間,卻讓自己承受永無彌補的遺憾。』『愛哭的我』的法身又跑出來做什麼?某號法身發號司令,上課要來不及了,去打扮得美美的,去打扮得比昨天更美吧!『學生法身』起身放起了音樂、跳起肩舞,拿起了鏡子、調起了嘴角,思考著,四天的課,你該具有幫助自己的力量了才對,為何還執著於那個場境呢?

  是的反思談及父親那一段,確實令我無法抽離那個當下的過去,我用大便眼看到美中之不足,讓自己就是如此,那兩年半年用心良苦、苦不言、淚不流於面的那個法身呢?我是該用佛眼來看她的。其實那過程是美的呀!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依賴、信任與謙卑,以及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敬愛、疼愛、更謙卑。你己經做得很好了,非常得棒了。一瞬間  值由左3歸零,然後慢慢的移到右1、右2,哇!好棒哦!湯好了,嚐一口,真好喝,原來來去如四個場界、是要有深厚功力的、初學皮毛的我,應該更加加油!再加油!湯好喝,心美起來了,想快樂的念頭、快樂動機;要去打扮得美美的,鏡中的嘴角上揚了,也美起來了,桌上那盒快用光的面紙美了,那堆還未清理掉的它的同伴也美了,天好亮、心也亮、人也要亮了,亮就美了、一切變得很美、很美、很美,而又快樂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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